走过8年，乌镇峰会留下了什么
再过一天，2022年世界互联网大会将正式开幕。
2014年，习近平总书记亲自批准开启了世界互联网大会，浙江乌镇成为永久举办地。今年7月，中国在成功举办8年乌镇峰会的基础上成立了世界互联网大会国际组织，这在国际互联网领域都具有里程碑意义。
8年，见证了乌镇峰会的茁壮成长。8年前，人们还惊叹于移动互联网进入高速发展期，而如今，数字文明已成为人类文明的崭新阶段。
世界互联网大会诞生以来，引发关注也引发思考。有人不禁发出疑问，中国为什么要举办世界互联网大会？连续举办了8年，到底留下了什么？
笔者以为，走过8年不凡之路，乌镇峰会为我们留下巨大的思想价值、经济价值、治理价值。
乌镇互联网国际会展中心。图源：视觉中国
一
盛宴背后，能永久沉淀的，是它的思想和理念。
回归事物本质来看，乌镇峰会应运而生，为我们树立了坚定捍卫网络主权的里程碑。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上提出全球互联网发展治理“四项原则”“五点主张”，其中“四项原则”第一条就是“尊重网络主权”。这可以说是大会的“精神内核”。
还记得2013年，斯诺登“棱镜门”事件在全世界引发轩然大波，虽然这只是美国在网络空间“谋求霸权”的冰山一角，却迫使世界各国重新审视网络主权问题。
2014年，习近平总书记作出坚定有力的论述，“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，没有信息化就没有现代化”。在致首届世界互联网大会贺信中，总书记明确指出，“互联网发展对国家主权、安全、发展利益提出了新的挑战，迫切需要国际社会认真应对、谋求共治、实现共赢”。
互联网不仅是一种技术形态，更是一种政治、经济和社会形态，对各国政治经济制度和社会运行产生深层影响。
虽说中国网民规模过10亿，居世界第一，但是全球互联网的主导权仍掌握在美国手中，全球13台根服务器有10台在美国；全球访问量前100名的网络终端，有94个在美国；全球 80%的网络信息由美国发布。可见，网络空间业已成为全球博弈的新“角斗场”。
在这个充满风险与挑战的环境下，世界互联网大会由中国倡导举办，意味着我国在捍卫网络空间主权、反对网络霸权、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等方面，积极贡献中国方案、中国智慧、中国力量。“有一定之略，然后有一定之功”。
捍卫网络主权，归根结底还是要扎紧脑子里的“围栏”。
借助世界互联网大会这个平台，旗帜鲜明地宣传我们的网络主权观，对于那些故意将“网络主权”与“网络自由”对立起来，进而黑化我国治网理念，试图继续在网络空间“弱肉强食”“恃强凌弱”的做法，予以自卫和反击。2019年至2021年，世界互联网大会就先后发布《网络主权：理论与实践》成果文件 1.0 版、2.0 版和 3.0 版，呼吁各国尊重网络主权，共建网络空间新秩序。
随着国际格局深刻演变，网络攻击手段不断升级，世界各国纷纷将维护网络主权上升为国家战略。世界互联网大会连续举办的8年，中国变被动为主动，在重塑网络空间国际秩序方面有了更多话语权。2015年7月1日生效的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》，首次将“网络空间主权”以法律形式予以明确。2016年，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了《国家网络空间安全战略》，首次以国家战略文件形式，向世界昭告中国捍卫网络空间主权的坚强决心。
去除全球互联网单极化格局注定是一条曲折艰难的道路，需要各国共同努力，这也是中国举办世界互联网大会的初衷所在。
当大家真正认识到，网络主权和陆地、海洋、天空、太空主权同等重要时，乌镇峰会的意义和价值才会得到真正彰显。
二
中国的崛起是一场持久战，互联网的崛起同样如此。
1994年，从一根仅64K的网际专线起步，中国的互联网时代正式开启，并快速迈向网络大国、网络强国。2008年，我国网民数量首次跃居世界第一、宽带网民数量居世界之首。2014年，移动互联网迎来全面爆发。
邓小平1992年在南方谈话中说：“不争论，大胆地试，大胆地闯。”世界互联网大会伴随着互联网的高歌猛进一路走来，同样也是秉持了这种精神。大会会址花落浙江，考虑的重要因素便是浙江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。
如今，连续举办了8年的乌镇峰会为浙江插上了数字经济腾飞之翼，也让人们有了更多应对风险挑战的手段。
2021年世界互联网大会“互联网之光”博览会会场外景
在世界百年变局和世纪疫情叠加、全球经济复苏乏力的大背景下，各国都试图从数字经济中谋求应对方法。2021年，全球47个主要国家数字经济增加值规模达到38.1万亿美元。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连续多年稳居世界第二，从2012年的11万亿元增长到2021年的45.5万亿元，占GDP比重由21.6%提升到39.8%，电商交易额、移动支付交易规模全球第一。
浙江作为世界互联网大会的永久举办地，数字经济增加值和核心产业增加值2016年以来实现双倍增，数字经济增加值占GDP比重达到48.6%，居全国省区第一。
这些亮眼成绩的背后，是数字经济所带来的人的变化。
与传统经济相比，数字经济最显著的特征就在于，更加注重人的价值，这也正是互联网的“魔力”所在。像全球网购、移动支付、网约车出行、共享单车的迅猛发展，展现出的都是千千万万个普通人被互联网改变的人生。
现代化的本质终归还是要实现人的现代化，数字经济发展的最终目的是要让绝大多数人从中获益。当前，浙江正在探索的未来社区、未来乡村、未来工厂，在一定意义上也将重塑城与乡、人与人、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。
今天，数字已经完成了对人们工作和生活全方位的渗透。当我们拿着手机去学习、办事、社交时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互联网时代下的缩影。
2021年世界互联网大会“互联网之光”博览会现场
三
开会是为了解决问题的，世界互联网大会是为了解决什么问题？
互联网在带来正向效应时也在衍生问题。比如，各国之间存在的利益和价值观分歧影响网络治理进程、网络空间的分裂和对抗不断加剧、超级平台过度集中造成“超级垄断”、网络安全事件频发、国家和地区间的“数字鸿沟”不断拉大，等等。
既然是全球性问题，就要用全球化方法来解决。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强调的，“人类面临的所有全球性问题，任何一国想单打独斗都无法解决”。
一年一度的乌镇峰会，恰恰是对这些问题的应对和回应，这也将是峰会留下的全球网络空间治理的财富。
比如，平台规范。美国能在全球互联网领域占据话语霸权，大型平台“功不可没”。基辛格在《舌战中国》一书中写道，“中国拥有更好的高速铁路，但并不一定能够转化为国际影响力”“构成软实力的各个新发明，比如脸谱、谷歌、推特等，都来自美国”。超级平台过度集中造成的“超级垄断”，破坏竞争秩序，进而影响社会公平。
近年来，世界各国也都在尝试突破传统的治理方法，规范大型互联网平台企业健康发展。比较典型的是，欧盟《通用数据保护条例》首次提出算法解释权。美国在依靠大型平台获利的同时，也在不断加大对平台的监管。中国自然也不例外，在《网络安全法》《数据安全法》《个人信息保护法》基础上又出台一系列相关细则和规定。
比如，网络伦理。我们身处大数据时代，很多决策常常被算法、数据所推动甚至操控。一些短视频平台频繁向用户推送一些低质量、恶俗化内容，“打擦边球”，污染网络生态。可以说，我们所面临的“伦理之困”与《楚门的世界》主人公楚门所处的境遇极为相似。
当我们去找律师或者医生时，难免会泄露很多个人隐私，但几乎不会有人为此担忧，原因在于律师和医生的职业伦理规则已基本确立。近年来，世界互联网大会每年也都会设置相关论坛，共同探讨信息化带来的伦理挑战。
再比如，安全问题几乎是每届世界互联网大会的焦点。各类网络安全风险不仅影响国家安全，而且也挑战着网络空间国际秩序。对此，世界各国都有各自治理模式，在过去几年内互联网监管和执法力度都在不同程度地加强。
据介绍，本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将聚焦“共建网络世界 共创数字未来——携手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”的主题。迈向数字未来过程中，本届峰会在共商治理之道、共迎风险挑战、共建合作机制，推动全球多边主义等方面无疑被寄予更多期待。
世界互联网大会始于中国，属于世界。全球治理必须是全球的。推动全球互联网治理体系变革，是历史的必然选择，也是中国在崛起过程中要完成的重要使命。
当我们对即将到来的2022年乌镇峰会充满期许时，峰会背后所凝聚的价值和理念，以及如何在未来的全球互联网治理格局中发出中国声音，值得我们深思和共同努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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